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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看这里有没有窗户?”姐姐急促地说。我抬起头,看见了气窗。
我踩着姐姐的肩膀,姐姐一点点站起来,我离蔚蓝的天光越来越
近……我竭力控制双腿的战,把拳头伸向玻璃。“”的一声,玻璃碎
了。我爬上去,回头往下看,看到姐姐的黑发里闪着红光
我从气窗里爬出来,又转过身,把手伸向姐姐。姐姐踏起脚尖,我们
的四只手在浓烟里徒劳地抓摸着。我叫:“姐,你跳!
“不,不行,你会掉下来的!樱桃,你赶紧走,姐是看不见的人,不
要紧…
后面的话我还没听清,一团乌黑的浓烟就冲上来,我失去了知觉
醒来时,我看见医院的白墙,还有重伤的姐姐。她黑亮的长发没了,
耳朵和脸颊涂满药膏,胳膊上缠着绷带。
三年后,姐姐出嫁了。姐夫长得和“杨戬”完全没法比,家里也穷。
我想:如果姐姐没有被火烧过,是不是能嫁得好一点儿呢?
“樱桃,这些衣服是给你的,你穿红色的好看。姐姐把我拉了过
去。那是她舍不得穿的桃红绸缎衬衫,大红羊毛背心,还有橘红西装外
套……无数双眼睛看着我,而我只看到姐姐她脸颊上隐隐的疤痕破坏掉
了那张美丽的脸。
我忽然挤出人群,跑了出来。我跑到石榴树下,树上一个石榴也没
有。那些装满红玛瑙、开口笑的精美瓷瓶,已经过了自己的季节
我抱着石榴树号啕大哭。